紅木工藝品形式多樣,大到插屏、花架、木雕擺件,小到文房四寶、算盤、佛珠手鏈等,可謂種類繁多,包羅萬象。但看得多了,又慢慢開始有一絲的審美疲勞,因為看來看去,這些紅木工藝品似乎都只散發出一個味兒。
許多人都覺得,與紅木相關,你不跟傳統文化、中式元素搭點兒邊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,好像一定要表現出中國傳統特色才對得起“紅木工藝品”這個詞。以至于紅木工藝品雖然看似種類繁多,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以傳統的中式元素為主,本質上有點大同小異。就如同市場上的紅木佛像,其表現形式基本一樣,只是載體不同——換了不同材質或不同大小的木材罷了。
誠然,紅木作為中國家具與木質工藝品的傳統用材,在很多人的腦海中已經成為“古典、傳統、中式”的代名詞,用于制作工藝品表現中國的特色傳統文化再恰當不過。但是,就像紅木家具的傳承與創新一直是紅木界不斷探討的課題一樣,紅木工藝品的創新也應該受到重視。
相比于紅木家具,紅木工藝品在創新形式上有更大的發揮空間!都t木家具通用技術條件》對紅木家具做了嚴格的定義:采用中國傳統硬木家具生產工藝,用紅木制造的一類家具產品。也就是說紅木家具除了要采用國標規定的紅木材質外,其生產工藝,如榫卯結構、髹漆工藝等都要嚴格按照中國傳統硬木家具的生產工藝進行。而紅木工藝品則沒有過多的限制,在保證真材實料、質量沒問題的前提下,其表現形式可以多種多樣,并沒有硬性的規定說一定要做得符合傳統工藝、體現傳統韻味。
因此,紅木工藝品的創新,既可依托“紅木”,又可跳脫“紅木”。前一個“紅木”指材質,后一個“紅木”指傳統思維。紅木作為一種珍貴的材質,其木性良好、穩定性強、百年不壞、歷久彌新,是做工藝品的好材料,再加上相對比較稀缺,也具備了極高的收藏價值,是一種很好的載體。如果沒有依托紅木這個材質,紅木工藝品也就不能叫紅木工藝品了。但紅木工藝品的價值不能以單純的材質論高低,因為很多小件紅木工藝品,都是用生產紅木家具所剩的加工余料制作,在質量上無法做到盡善盡美,價值也不如大塊的紅木材料高,要提升它的價值,更多的要從工藝、設計以及文化方面去提升。
如何從工藝、設計和文化方面提升紅木工藝品的價值?這時候創新就顯得非常重要。傳統的、經典的、工藝精湛的紅木工藝品固然好,價值也不低,但如果受“紅木”這個固有思維的束縛,僅僅在“紅木”這個概念里發揮,做傳統的紅木工藝品,其創作空間就會越來越小,同質化問題加劇,競爭優勢不明顯,產品很難脫穎而出。一根小小的紅木木材,受“紅木”思維的影響,或許我們會想把它做成很平常的手鏈或者佛珠,而如果我們跳脫“紅木”這個傳統思維,只是把它當成普通的木頭,我們的想象力可能就會更天馬行空。比如外國設計師Risako Matsumoto設計的水量平衡花瓶,僅僅采用一根木塊、一個不銹鋼小容器和配重塊,通過杠桿平衡原理,就讓整個設計奪人眼球,藝術價值飆升。傳統的榫卯結構,運用于紅木工藝品,如若一味保持傳統,可能就只是做一些孔明鎖、梅花鎖之類的益智玩具以及一些建筑模型,而跳脫“紅木”的限制,加入一些現代的理念,一個合起來是6厘米高的小木塊、展開可變為23厘米高、多處活動關節、可以各種姿勢站立的木頭人則油然而生。
紅木工藝品要有自己的特色,有自己的文化,但這種特色不是故步自封、一味傳承。古今居住環境與生活習慣的不同,當前的居室空間已對紅木工藝品風格和式樣有了更多的需求,而隨著紅木消費市場正在逐漸年輕化,有獨特風格和個性化的產品也有了更大的市場需求。紅木工藝品或許也需追隨時代的步伐,將藝術文化內涵與現代實用價值優雅地融合,在傳承文化的同時,不斷創新,把當代元素加入到工藝品中,使其既保持了傳統工藝品的材質和工藝,又符合現代生活功能需要和審美。這樣的紅木工藝品就如同有了可再生的能力,能不斷地協同歷史文化一直延傳下去。
